GauraL

=axy,安心与信赖的主角x反派

【克蒙】无疾而终的恋情

亲友一句话克蒙“那束光好似在炫耀,炫耀它见证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情”,凌晨激情扩写

人物属于乌贼,ooc属于我,bug怪我梦游

画手写文,最为致命

开始时间点:时天使敲钟后的某一小段平平无奇的时光

 

蜜月这词是克莱恩提出来的,但对付克莱恩要用典型的和事佬方法。要说只是书信传情,他会觉得不舒服;但提到真身降临,他又支支吾吾地抱怨起来。克莱恩说,我们总得给爱情一个信任的基础,阿蒙同意了。其结果是两个神通广大的天使,不得不以秘偶和分身的姿态在拜亚姆用最原始的方法交流。用克莱恩的说法,这是一场有肌肤相亲的异地恋。阿蒙一边嘲笑,一边用灵感窥探克莱恩的秘偶,察觉到克莱恩至少套了五层套娃的时候,祂无聊地收了手。

克莱恩的秘偶是个挂着“今日无事”微笑的公职人员,阿蒙的分身是个斯文有礼但又藏不住好奇的年轻人。放假的公务员带着他远道而来的年轻朋友观光家乡的小镇,这托辞属实妙极。克莱恩本打算花七日时间游览拜亚姆,并在最后一日坐在拜亚姆最昂贵的饭店里享受一顿盛宴——可喜可贺,克莱恩终于不缺钱了——但阿蒙在第一天就打断他的计划。阿蒙步伐悠闲,惬意地走在阳光温润过的街道上,手中举着一本印刷粗糙的、带有暗红色封皮的油印本圣典。克莱恩笑容不改,走在祂前面——如果走在后面,他总要瞄到书上的内容。和阿蒙约定计划是个愚蠢的决定,他叹着气想。阿蒙擅长破环一切计划,祂就是以此为生的。当他们还在神弃之地玩追逃游戏的时候,阿蒙突然笑眯眯地提出恋爱请求,搞得克莱恩在一次快要成功的逃脱中直直愣了三秒。三秒,足够阿蒙慢条斯理地把克莱恩能召唤的所有强大的历史投影一个个掐死。

“小镇边缘有个分会堂,这本圣典附赠的小册子上写着的,我想去。”阿蒙随意地指着手里的内容。克莱恩抽了抽嘴,终于萌生了想要钻进地缝的想法。犹豫再三,他决定铤而走险同意阿蒙,但是打算绕个远路,美名其曰看看风景,还能买杯甜冰茶。

铤而走险,铤而走险,阿蒙微笑着琢磨这个词。看在克莱恩铤而走险的份上,阿蒙不得不承认克莱恩也有走错误途径的天赋。对他来说,未知的命运中仿佛隐藏着无限机会。他克莱恩看到了什么,居然如此确信一个阿蒙诱发的歧路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望之事的实底,未见之事的确据。”阿蒙低声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圣典上写的。”阿蒙又指指手中的书,克莱恩本能地移开视线。“你尴尬症已经好了?”祂又打趣说。

“没好,”克莱恩闷闷地回答,“但一想到我尴尬的根源就在我身边,反而缓解了一些。”他在脑海里拟定新出游计划。不过突然他转念一想,克莱恩永远在拟定计划,阿蒙永远在破坏计划,就没了兴趣,只是慢悠悠地漫步在拜亚姆的大街上,阿蒙跟在后面。在生机勃勃的南方小镇,同他们一并穿梭在午后的阳光中的有衣着朴素的农家少年,神色匆忙地奔跑;也有坐轿子出行的贵人,手中的圣典明显比阿蒙手里的便宜货精致得多;更多的是揽客仔夹着汗水在呼喊,投机商人鬼鬼祟祟地进出于各个交易所。克莱恩和阿蒙,两个真正的闲人,在这片燥热和忙碌中,似乎才是异端。

“这小册子背后还印着一首歌。”阿蒙把册子翻到最后,端详几眼,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唱。一转眼克莱恩已经一溜烟跑了,远远地喊“我去买甜冰茶”。克莱恩头顶冒汗,怎么平时没见阿蒙这么厉害,原来是视唱高手,看一眼谱子就能唱。他一边付钱,一边模糊地听见阿蒙怪声怪气地唱歌,一个调没找准,什么也没听清。好吧还是乌鸦嗓,就最后一句“艰难困苦永不再~”重复了两遍,姑且算听清楚了。不久后克莱恩郑重其事地回来,干净利落地用甜冰茶的吸管堵住阿蒙的嘴。

“你别笑,真的。圣典不是我写的,册子不是我编的,歌也不是我谱的。”

阿蒙没有回答。祂快乐地把手插在口袋里,捉弄克莱恩让祂心情大好,这种快感值得回味好几天。

“你说,你真会看顾你的信徒让他们不受艰难困苦吗?“阿蒙不经意地问道。

“我……可能会吧。“克莱恩一时语塞。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错误途径吗?“阿蒙说,”因为宇宙是荒谬的,命运不可捉摸。依我看,根本没必要刻意看顾你的信徒。反正即使你扭曲了一次命运,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我知道……是的。“克莱恩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他组织着语言说:”甚至有时候的厄运其实是报应,不可避也不该避。但是我这个人吧……总是看到糟糕的事情就忍不住拉一把。呃,况且,对我来说,大部分事情是举手之劳……“

“但是你也知道,有时帮助并不会导向好结局,而你无法预测。”阿蒙敏锐地指出他的”错误“。

克莱恩再度沉默下来,随后报以更加激进的论据。阿蒙则一一回击。有时克莱恩不得不想,阿蒙真是个键盘侠的好苗子,杠精的典范。阿蒙和他斗嘴斗得口干舌燥,喝一口甜冰茶继续斗。他克莱恩想要扼住命运的咽喉,阿蒙笑他,说我只想挠命运的胳肢窝。我要做雅各,亚伯拉罕诡计多端的次子,窃取长子的名分以得神的祝福。两人叽叽喳喳到了分会堂前。彼时日头正要落下,晚间的弥撒开始之际,童声合唱有如天籁,从会堂里传出来,优美温柔,最后一句正是“艰难困苦永不再”。阿蒙回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克莱恩严肃的侧脸。克莱恩紧抿着嘴唇,拒绝回应阿蒙的注视。

接着他们像投机商人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会堂,坐在最后一排有修女服侍的地方边上。阿蒙故作镇定悲悯,注视前方,手却偷偷挠克莱恩的大腿根。克莱恩问,你在干什么,祂咕哝着说我在挠命运的胳肢窝。两人在推搡中撞翻了横排长椅,椅子腿断了一根;修女惊呼着摔倒在地,膝盖蹭破了皮;所有犯困的人都立刻回头看向闹剧的明星——依旧表情茫然的公务员和他故意倒得歪七扭八的恋人。事后克莱恩忙着赔礼道歉,站在台上的年迈主教勃然大怒,大骂克莱恩是外表文质彬彬实则对神明充满亵渎念头的伪君子,要求他为自己的无礼行为进行赔偿,对受害修女进行真诚的道歉。

他们出来以后,罪魁祸首笑得乐不可支,仿佛刚才上演的是什么天大的讽刺剧。而克莱恩一边批评拜亚姆的工业产品质量不佳,一边沮丧地挠头:“我承认生活有时很荒谬。更荒谬的是,我觉得他骂得很有道理。“

晚上,两人化名住进一家小旅馆,半夜把床弄得吱嘎响。他们从床上滚到地上,然后双双爬回去。似乎阿蒙觉得这还不够料,于是在凌晨时分,秘偶从床上暴跳如雷地弹起,大声质问阿蒙为什么要半夜念诵他的尊名。你不是说把单片眼镜戴在右眼会让你感到命运的涟漪吗,克莱恩大叫,好啊,我不仅要让你感到命运的涟漪,还要在你的心中翻起命运的漩涡,掀起命运的狂澜。我要用一整个城的秘偶……他识相地及时闭嘴,以免事态滑向更加尴尬的局面。阿蒙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权当他在放屁。克莱恩又闷闷不乐地躺下来。

然而七日蜜月仅仅进行到第二日就结束了,原因很简单,阿蒙单方面撕毁了互不侵犯协议。时天使序列一的分身再度降临拜亚姆,灰雾之上的伟大主宰被吓得魂不守舍,命令全城警戒。而在某旅馆中昏睡的情侣中的其中一个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起来,为身边的人戴上单片眼镜。

一出荒诞的喜剧应当有一个荒诞的句号,阿蒙想。

此后再也没有如此好的机会了,异地恋的电话被掐断了电话线,想要再打只有长久的沉默和杂音。后来阿蒙身穿古典黑袍站在银白色的月亮前,感受完全掌握错误权柄的力量。祂手握星之匙向绯红人影挥了挥手,也向克莱恩挥了挥手,不管克莱恩是不是看得到。阿蒙庄严地宣称,我是以错误为食的怪物,我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命运的变幻莫测,不可掌控。

克莱恩说我没听到,没听到算你放屁。

克莱恩总是这样,总是能东山再起,这让阿蒙很嫉妒。祂一脚踹开源堡大门,追得克莱恩在愚者神国中东躲西藏,狼狈不堪。但是克莱恩没有输,他的身影总是在阿蒙的不远处再次出现,把他的底牌一张张甩在桌面上。直到克莱恩的触手指着祂,祂感到星空中的巨大力量近在咫尺。祂的思绪滞涩了,祂恍惚了,体感时间大约四秒。失败了,阿蒙想。在这时长四秒、仅仅容纳了克莱恩、超新星和阿蒙的微小宇宙中,命运不再荒谬:他克莱恩将会胜利,而阿蒙注定灰飞烟灭。

祂放弃抵抗,有如在拜亚姆一般悠闲地走近那束白光。

 

 

 


评论(11)

热度(733)

  1. 共5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